斯是陋室

【all权】遇蛇(上)

孙权中心,cp不定,但是主权受,请注意攻受标签。

这个脑洞和行文都很突然,所以情节也很跳脱,本来想写成一个轻松的搞笑文的,但是好像失败了。唉呀呀呀呀——大家当饭后消食,随便看看得了>_<



为了爱儿的病情反复,孙夫人简直愁白了头,四处延医问药不见好转后,她把希望寄托在了民间的信仰上,几乎走遍江南每一个的小庙,叩拜过多少大大小小的神像,总算皇天不负有心人,孙权醒转过来了。但性情却是大变,没了以前的聪明伶俐,不仅不识字,连亲近之人都不熟了,众人体谅他能捡回一条命实属不易,也没多加在意。

 

刚开始学走路的时候很难,孙权不知道为此摔了多少跤,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动物不飞不游不爬不跑,居然只用两条腿走的。现在好了,刚把路走利索了,又要学“字”了——人是多么奇怪的东西呀,喜欢画一些乱七八糟的小图案,再对着这些图案或哭或笑。但孙权自有偷懒的妙法,关好门窗,把尾巴化出来,蘸点那种黑水,在纸上图画一阵,就算大功告成。缺点是被叫“先生”的人大骂一通,再打回去重写;而且那种黑水很难洗掉,孙权只好三更半夜去偷把刷子,泡在江里刷自己的尾巴。做人也有快乐的地方,孙权喜欢人身上那些花花绿绿的衣服,盖在身上可比树叶舒服多了,把自己埋在衣服堆里是一种至高的享受,足以抵消不得近水的遗憾。说到水——有一次他在水中逮住一条鱼,想带给孙母,自然而然的叼着鱼就上岸了,在旁人惊诧的目光中终于明白“人”是不会用嘴叼着东西的,正确的打开方式是“手”。对不起,孙权在心里诚挚的道歉,他还不习惯用手。在人堆里生活比山林里有趣得多,也难得多。最起码的一条,你不能暴露身份,孙权尽管对人事不怎么懂,也知道异类是不被接纳的,它道行微浅,倘若身份暴露,便有性命之忧。

一开始孙权是不想做人的,在它还只是一条普通的小蛇的时候,勉强混个肚儿饱,躲过天敌;后来不知道爬到了什么地方,吃了什么果子,就很少肚饿了。自此之后水里游游泳,阴凉处躲躲太阳,莫名其妙的,二百年的光阴就过去了。有一次它沿着水路游出去,看到一个妇人衣饰华丽,神情却是憔悴,怀里抱着一个死孩子。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袭击了它,它一下就明白了前因后果,为安抚一个母亲的心,它第一次幻化了人形,替那孩子叫那妇人一声“妈”。

孙权有很多兄弟姐妹。“孙权”知道兄弟姐妹是什么意思的,同一窝孵出来的小蛇嘛。可他现在的哥哥真叫“人”吃不消,不仅要拉着他出去打猎,还嫌他没有男子气概,偏偏要把猎鹰架在他肩上。虽然这只鹰只是只凡鸟,但被天敌恶狠狠地盯着看,也是很要蛇命的。亲哥这样没心没肺,还好义兄善解人意,“仲谋,你怎么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——身体不舒服?”“公瑾哥,我……我一出来打猎就浑身难受,你们以后……别带我了……”周瑜策马和他并行,“你以前很喜欢和你哥出猎的。”“现在有了新爱好了,我游泳就挺厉害。”这是孙权为人的第二大乐趣,他喜欢游到别人都不敢到的深水区,让腿变回尾巴,自在那么一会儿。只可惜他不能既泡在水里又埋在衣服堆里,否则就是让他位列仙班他也不干。周瑜没说话,他认识孙权的时间不算短,孙权病愈之后变化太大,他的心里是存了疑的,但看到孙家上下都不在意,只为小儿的死里逃生欣喜不已,也不便说什么。

 

又是阳光晴朗的一天,在孙权泡在水里日常享受人生的时候,一个穿的破破烂烂,却目光如炬的老头突然出现在岸边,敲着拐杖大喝一声:“孽障——如何跑到人间来为非作歹!”喝声刚落,那支拐杖就像箭一样射了出去,孙权吓得一个翻身入水,抄水路逃回孙府,躲回自己的房间。接下来的几天孙府热闹了,一个疯老头吃了熊心豹子胆,竟敢跑到孙府来闹,说什么此处妖气云集,不除此妖,必有后患,这已经够神经的了。更疯的是,他居然说妖孽就是孙家的二公子,把孙家上下,尤其是孙母,得罪了个遍。

孙权已经躲在房里好几天不出声了,孙策费了点劲才把从里面闩上的房门打开,“仲谋?”堆得像小山的衣服底下露出一双可怜巴巴的绿眼。“出来吧,没事了。”孙策蹲下身子。“我没有。”害过人。“是的是的,我知道。你是我弟弟,我当然相信你。”孙策试图把孙权扒拉出来。孙权乖巧的靠在他身上,“我只是一片好心。”“嗯嗯。”孙策点着头,但孙权知道他没听懂,“那老头呢?”孙策转关切为轻描淡写,“我杀掉了。”孙权一愣。

孙权要蜕皮了。在山里有那种神奇果子吃,所以他只需要找个地洞安心睡一觉就好;现在他耽搁在人间,蜕皮的时候可有得罪受了。在这之前他特意嘱咐了下人不可靠近卧房,关严了门窗,再把所有衣服都倒出来,自己埋到里边。人的胆子太小了,万一他控制不好,现了原形,就要闹出人命了。蜕皮的过程就像在烧红的炭火上一寸一寸的推行,孙权一开始还忍得住,后面实在是太疼了,忍不住泄了牙关。浑浑噩噩的,孙权也记不得过了多久,房门突然被撞开的声音吓他一个激灵,在被谁搂到怀里之前强撑着神志,看了一眼自己的下半身,还好,是腿。才放下心来,一股别样的热潮又袭裹了他,催使他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来,腰伎也不由自主的贴了上去。孙策慌得很,他以为孙权遇到了什么危险,冲进来却是这样的混乱和……香艳。他的心跳得厉害,比临敌更甚,“不不不不……仲谋我们是……”他简直不敢看他。“哥?”孙权有那么一点清醒,继而本能占了上风,软软糯糯地贴近他的耳廓,“我要。”蛇是欲望的化身,世上哪里有圣人呢?事后孙权倒不觉得怎么样,不就是交尾吗?他见过很多动物这样做呀,人也应该差不多吧。所以看到孙策追悔莫及的样子,孙权想不通,不过他也不想让他太难受,就施了个小法,教孙策忘了这段经历。

孙策可惨了,连着好几天精神恍惚,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,连孙母都忍不住问两眼乌青的儿子,“你中邪啦?”“我没事,妈。”孙策只觉得心里落空一块,有一种刻骨销魂的烙印打在那里,什么样人世的快乐也重现不了,他知道他的余生都会带着这种遗憾和空虚了。

幸而他的余生没有多长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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